SR-X

Chapter26.4王权

 

当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发火了。

 

那些并非Varia出身的临时下属一次又一地打搅他，无论他是在思考还是在休息——他们不知道在Varia事情是怎么办的，Xanxus 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事端。他已经用了最和善的态度让他们滚出去，如果到现在还有人不懂规矩，那么.....

 

在掌心炙热起来之前，他停住了。

 

“他们说你还没吃过东西，”那人一手托着银制餐盘，一手将门关上，“boss。”

 

他调转办公椅，从落地窗的一侧转过来，没搭话。

 

盘子轻轻搁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带着手套的双手随即撤开：“请允许我进行汇报。”

 

又是一阵沉默。

 

 

“六道骸的委托按时完成。对方已经达成委托条款上的条件。交易就此结束。”

 

 

“全部达成了？”

 

 

“弗兰在Varia城堡。贝尔、列维也留守待命。”

 

 

Xanxus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在寻找莱布拉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被Tomaso关押的Pagani前任首领Zonda，也正是他要求我立刻向本部发出警告，”剑士微微低头，前额的刘海有些遮挡眼睛，“由于Huayra的叛变，Vongola同Pagani的同盟关系重新和Zonda缔结，根据同盟条款，我们将支持他回归首领宝座；再加上他对敌情的了解，我决定将他救出。”

 

“我不信任他，”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暂时没有自由行动的权限。我会亲自进行审问。”

 

面前的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异议，继续说道：“六道骸帮助了我们脱出亚特兰大并且获得亚特兰大残党的支持。他以Vongola雾之守护者的身份赋予当时的我——其实就是Varia，指挥Vongola以及其他同盟黑手党家族的权力。这是他给我们的好处。”

 

“他是想要救那个女孩，”一段肯定句，“能说出做什么守护者这种话......一定把他恶心坏了吧。”

 

“最后，”Squalo微微鞠躬，“关于这次事件......”

 

“如果敢说‘抱歉‘，你就自己把这盘东西吃了，大型垃圾，”Xanxus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把鲁斯尼亚带来了。”又是一个肯定句。

 

“对，这是他做的，”剑士叹了口气，耸耸肩，“拜托，就你这混蛋挑剔的口味？”

 

“我没心情。”

 

“Voi，”Squalo上前一步，“我也没心情劝人吃饭——你他妈简直是疯了。这种重要的决定，代表全体黑手党宣战什么的，居然这么轻易就做出了。你是现在独一无二的战斗力，不能有任何闪失......当然，我没权力阻止。”

 

 

黑发男人抬起头来，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打量他。空气中漂浮着沉默，几秒钟之后，他突兀地开口：“我看上去怎么样？”

 

 

银发剑士愣了一下：“什么？”

 

 

“那个时候，透过荧幕，”Xanxus认真地问道，“我看上去怎么样？”

 

 

Squalo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像是在寻找那段记忆。接着他避开Xanxus直勾勾的目光，：“......挺好的。”

 

 

“就好像、好像......”Squalo赶紧支支吾吾地补充，只有担心触痛到Xanxus时他才会这样，“我们实现那个梦想之后，本就应该呈现的样子”

 

 

本就应该......黑发男人看着他窘迫到极点的副手。

 

是啊，我本应该成为Vongola的主人，我本该坐在那个位置宴请我的宾客，我本该名正言顺地让Vongola的名号席卷世界。

 

Squalo偏过头，不想与他对视。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永远沉重，像Squalo的长发一样，纠缠在心间。最初的誓言变成枷锁，即使Xanxus做出了新的允诺，仍然无法改变既定事实的残酷。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放下这些东西......答案仍然是未知的。

 

 

“boss，你知道六道骸提出了什么建议吗？”剑士仍然不去看他的眼睛，眉头不自然地微皱，“如果那么做，为了库洛姆.骷髅，他会支持我们。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回答呢？”

 

 

“......没有给他任何许诺，”Squalo低声回答，“这不是我能做的决定。”

 

 

“看着我。”

 

 

Xanxus的言语里没有半分辗转的余地，剑士只得迎上那双永远燃烧的红瞳。金属和熔岩碰撞，Squalo惊讶地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别的东西——

 

“你真是个白痴，”猩红的双瞳里流淌出笑意，“你不也看到了么？我坐在什么位置，向Tomaso家族的垃圾说了什么。”

 

“......所以呢？”银发剑士仍然没能理解。

 

 

“你说，我好像已经坐上了那个宝座一样。但是事实上，我是Vongola的首领么？”他下意识地抚过他的戒指，“我不是。”

 

Squalo瞪大了眼睛，即使是他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Xanxus能够如此直白地道出自己的伤痛。

 

“但是我仍然做着相同的事。在所有垃圾都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我做的就是Vongola的首领应该做的事情，”他的右手握成拳，“就在Varia的王座上，我竟然——”

 

 

“仍然能做到我原本就想做的事。”

 

 

他咽下最后一个词，才发觉自己竟然说了这么多——比之前几天加起来还要多。

 

 

 

▼

 

 

 

并非登上王座的才是国王。

 

 

 

Squalo这样告诉自己。

 

 

 

或许这就是Xanxus得到的一个答案？他曾梦想首领的宝座，又在此之后承诺将击溃一切挑战他们命运的事物并赢得全世界的尊重。可归根结底，这里仍然缺少通向彼岸的途径——Xanxus从未放弃过对世俗权力的追求，但是剑士知道他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抑或是更加不堪的、追求物质本身。所有对物质对追求其实都是源自对精神的追求，只不过表征一个意识“存在”的方式也仅有物质。

 

 

即使是Squalo也不能知道Xanxus在想些什么。即使他是那个男人唯一信任的人，是他的副手，即使他们彼此相爱。有些东西只有国王自己才能理解，有些东西并不能够、也并不需要分享。

 

 

他试图在行径道路上为他的国王排忧解难，而并不构成困扰的东西就要留给Xanxus自己消化了。正如他现在也正在处理属于他自己的事——

 

 

“Squalo大人，”面前的黑衣男子向他鞠躬，高高跃起的奔马标志印在他的西装上，“请您不要超过30分钟。”

 

“我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黑衣人为他推开房门，并没有想象中浓重的消毒水味，反而是一阵风从对面的窗户吹了进来。

希望Xanxus老老实实吃掉他的午餐..... Squalo吐出一口气。他也希望继续和Xanxus谈点别的，但是显然黑发男人也知道他有放心不下的事。应该庆幸他的boss成熟多了，否则等待他的绝不是“赶紧滚”，而是“动一下试试看？”。

 

 

杀手的行走悄无声息，Squalo不想惊扰到这里的人——尽管他十分怀疑对方能否感知到如此细微的动静。

 

 

“有谁在这里吗?”

 

 

他惊讶于这家伙的敏感，又发觉这声音听上去如此不同——像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说话的音量，咬字也没那么清晰。

 

 

“Dino，”Squalo走向金发男人所在的床，“你居然能感觉到我。”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Superbia，”Cavallone的首领闭着眼睛回答他，“你可以大声点说话，这对我有帮助。”

 

“像这样？”他故意放大音量，“Voi!”

 

“好极了，真的，”Dino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笑着回答，“感觉更真实了。”

 

“虽然很难，但是给我说说你的感觉。”

 

“我耳边一直有别的声音......有陌生人的叹息，有那些存在于回忆中的声音，所以我甚至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说某个词的时是否说对了，”跳马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倒是有明显的触感和嗅觉。”

 

“你看不见我？”

 

“当我睁开眼睛，还是Vongola城堡前的花园。我就是在那里受到的攻击，视觉也就停留在那里了，”金发青年说得轻松，却难掩情绪的波动，“闭上眼睛，一片黑暗反而好得多。”

 

剑士握住老友的手，他不常这样，寒虚问暖不是他们这类人的风格，但是面前的朋友唯一能够真切体会到的就是掌心的温暖。“这种武器能够让人感到过度悲伤，”他解释道，“我想在城堡里的其他人几乎丧失了所有感官功能。”

 

“我知道，我已经全部了解了，”Dino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如果不是Xanxus的电话，我也没法在这和你对话。如果不是你们Varia没有按计划到场......一切都将彻底失去控制。”

 

“这不是我们的功劳，只是机缘巧合。情况仍然非常危急。”

 

“Cavallone的残部将会暂时听从Xanxus的安排，我想比起其他家族和那些曾经反对过Xanxus的本部成员，他们会是你们更愿意相信的对象，”金发男人的语气有些沉重，“我确实......确实没法参与战斗。”

 

“这不是你的错，跳马，”Squalo不想叹气，这样会让对方情绪更加低落，“我保证你会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决策的。”

 

“我无法想象......即使是我，也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流泪的冲动。那他们呢？那些孩子？九代目那样的老人？我的部下、我的家族......”Dino难以控制气音，致使声音抖得厉害，“不能输，绝对不能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Squalo?”

 

“Xanxus获得了控制意大利全境黑手党的权力，这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具有的。除了Vongola和同盟家族，北方的亚特兰大、都灵都会支持我们。“

 

“不.......你们得到的只是起不到作用的残兵，只是一个又一个等着你们打败Tomaso、好救他们首领的拖累。如果你们做不到，他们中立场不够坚定的人立刻就会倒向强大的一方，”Dino挣扎着睁开眼睛，棕色的双眼无处聚焦，却好像看见了Squalo似的，“辉煌的家族名词全是空壳，以往人们最喜欢追逐的东西到这个时候有什么用？这时候即使不莅临王座也可以行使王权，只要拥有真正的力量——告诉Xanxus，他绝不能输。”

——我是分割线——

想写的东西永远写不到QAQ然后发现已经好多字了......

虽然看起来Varia孤立无援，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可以帮助他们。白兰他们是不会出现了，毕竟boss级别的人物只能留下一个也就是X来和内藤龙翔对决。但是利用各种原著角色什么的.....这里仍然有很多厉害的角色来为最终的决斗搭建舞台。

在最后将会营造几场同时进行的一对一，毕竟这才是家教的风格23333

下一篇会是boss生贺，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