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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血腥奇塞拉诺

  7.冰火两仪

 

“贝尔，”Squalo捋了捋他的假发，确保没有一点破绽，“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计划是什么，给我说一遍。”剑士根本不把他的声明当回事。

 

“首先，Squalo作战队长要伪装成受邀宾客潜入宴会，白痴列维已经在他们的客人名单里加入了假名，”王子的声音毫无起伏，听上去就像在背诵课文，“王子大人要埋伏在这栋楼的38层，目标是城堡的露天宴会场和城堡二楼的阳台，一切听指挥......”

 

“就这些？注意事项呢？”

 

“不要乱开枪。”王子的吐出几个干巴巴的单词。

 

后悔了。Squalo捂脸。如果不是现在只有贝尔能够做到在超过650码的距离进行狙击，怎么也不会让他单独行动、无人看护。但是没关系，为了保证计划进行，他留有后手。

 

中断对话，Squalo拿掉耳蜗，把它捏碎扔进了垃圾桶。他不能戴上这个进去，也不能带他的剑和其他武器，搜身检查的时候会轻易暴露。不过现在他不需要关心这些，他需要做的是：伪装。

 

假发是棕色的，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以及Huayra。这种发色给人亲近而普通的感觉，是最适合用于伪装的。他用一根黑色丝绸头绳扎起假发末端，像极了古老贵族家庭中的公子。眉毛和睫毛被染成和假发一样的颜色，尽管用特质的洗液可以轻松洗掉，这依旧是Squalo最讨厌的环节。

他仔细地给自己打上黑色领结，套上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然后叠了一方手帕塞进前兜。抬起头来，镜中的人竟然是那样陌生。

这或许就是他曾经可能变成的样子。继续留守在Pagani家族中，做一个贵族少爷，同时也是黑手党世界可有可无的棋子。他将凭借自己可怜的血统混吃等死，而真正的力量和权力都将与他无关。

他和Xanxus会以另外的形式相遇，只是一切都会不同。

 

“准备好了，鲁斯尼亚，”他拿起手机——通讯设备也被禁止带入会场，“五分钟后来接我，顺便让列维确认下外形和登记上有没有出入。”

 

“收到哟——”

 

“Boss那边呢？他们准备得如何？”

 

“据说参加这场宴会的部分首领也会在主要环节结束后前往巴勒莫，”他的同僚报告道，“我们的目标不在Vongola的邀请名单中，他会继续留下直到宴会所有项目都结束。”

 

“那倒会是更好的时机......” Squalo点点头，“我想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咯，”鲁斯尼亚的声音依旧夸张，“这可是Squalo作战队长想要的东西......”

 

 

 

▼

 

 

 

Xanxus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闭着眼睛，等待着队员的到齐。

 

他的办公室现在是临时指挥所，四块荧幕投放着Vongola宴会大厅内部、大门、侧门与附近两个街区的实时场景。列维回到了总部，但是正在另一个房间远程协助在奇塞拉诺执行任务的干部们。也就是说，整个Varia总部只有Xanxus一人能够做出决策。

 

黑发男人的耐心可谓有限至极，不到五分钟被召唤到的队员就全部到达了指挥所。说实话Xanxus虽然记得这些脸，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如果Squalo在这儿，这些琐事就用不着自己来管了......Xanxus有些不爽地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一脸阴沉地开口说道：“任务在那。”

 

为首的队友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拿过办公桌上的文件，分发给了其他人。Xanxus很满意没人提出愚蠢的问题，纷纷都去到自己的电脑和设备前干起了活。只有一个传讯员留在他身边。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6个小时，此时此刻奇塞拉诺的会议这已经开始，剑士他们的行动也已经展开。但Xanxus不能分心，他必须全神灌注于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

尽管他不会出席——正如他所说的，Varia一个人也不会出席——他仍然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他们需要关注会议期间，城堡周围出现的一切可疑情况。

 

 

“嘟嘟——嘟嘟——”

 

Xanxus抬头，发现固定电话响了。这台电话的联络对象只有一个，尽管是个讨厌的人......

 

“怎么？”他拿起电话。

 

“最后你还是不愿意派个人来么？”

 

“这你管不着。”

 

“好吧、好吧，”Dino. Cavallone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已经厌倦了，“我的人已经到了，很快开始第一次室外排查，拿坡里那边会负责建筑内的安全排查。辛苦Varia负责把关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嗯。”黑发男人随便应了一声。

 

“两小时后就会有来宾入场，希望——”

 

“这是你们的事，”他有些厌倦，“说完了么？”

 

“好吧，”电话那头的人长叹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会议之后......九代目希望你能去见他。”

 

一阵不合时宜的沉默。

 

“是私人性质的会面，”Dino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话就传到这里。”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Xanxus挂断了电话。

 

 

“b、boss，”传讯员的声音把他从愣神中拉了回来，“Squalo作战队长那边的行动已经顺利开始了，需要我把奇塞拉诺的通讯频道打开吗？”

 

该死。Xanxus少见地叹了口气，吓得一旁的部下向后贴在了墙上。他当然想要听听北方的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想要像许多年前那样在从耳蜗里听见，或者荧幕上看见那敏捷凶狠的鲛为他的荣光战斗、厮杀。说实话他真的不怎么担心——Xanxus也不太能回忆起八年前他在想些什么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相信Squalo的实力。他的观摩通常只为欣赏，而不是担忧。

 

但是，Xanxus又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给他不安的感觉。奇塞拉诺是危险的，北方对于南方人来说总是异常险恶。两场大会在相差六小时的时间里相继开始，有些头领甚至需要奔波于两地——这种安排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Xanxus不得而知。然而即使是摆在他面前的这些东西就有够费心的了——如果他还挂记着Squalo那边的行动，到头来有可能两边都出了差错。他只得信任他的骑士，相信他能够领导好他的队伍——这正是副手和作战队长的职责，不是么？

 

“从现在起，奇塞拉诺的通讯全部转接给列维，”Varia的首领做出了决定，“什么样的事情需要告诉我，让他们自己掂量。”

 

 

 

▼

 

 

“美国人对我们的同胞可不宽容，”Squalo轻摇手中的酒杯，冲侍者一抬眉，“他们叫意大利裔‘黑皮’。”

 

黑衣侍者走上前来，点燃他手中的鸡尾酒。

 

“可他们有钱，在美国不动刀枪就能赚钱，”面前的女士拢了拢金色卷发，“听上去你游历了不少地方。我曾去过拉斯维加斯，桃源酒店。”

 

“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地盘，”他点点头，回以赞同的微笑，“桃源未曾有幸拜访，柯里昂家族的赌场倒是去过几次......”

 

“现在不是了，唐洗手不干了，”她叹口气，“愚蠢的南方佬，倒是把全家都洗白了，搭进去一个女儿。”

 

Squalo抿抿嘴，用笑容掩过一丝恼怒。北方人天生的高高在上是南北矛盾的根源之一，他想不通这些家伙的优越感是如何而来。不过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抬头看一眼挂钟，距离入场已经过去两小时了。大会的仪式进行了差不多一小时，接下来就是各家族首领们进行私人商讨、受邀的客人饮酒纵舞的时候。

 

“我和我的客户十分钟后有个会面，我的小姐，”Squalo举酒致意，“先失陪了。”

 

 

 

他走上城堡二楼的露天阳台，这里没有人跳舞，更多的是私人交谈。借着和那位女士聊天的掩护，他已经搜索了一遍一楼大厅和外面的露天宴会，目标并没有出现在那。亲爱的莱布拉.艾斯托拉涅欧，或者杰克.休，看起来是个低调而不喜热闹的人。举办宴会的亚特兰大家族的准女婿，Squalo倒是有些好奇起来——照片上的男人相貌平平无奇，又是那个罪恶家族的余党，亚特兰大到底图什么？六道骸如此忌惮他，即不敢亲自动手，又大费周折找到他们来至其于死地......他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两小时十分钟，是时候了。Squalo抬手，露台角落的侍者从黑暗中走出，接过他手中的酒杯。

 

他走进城堡二楼大厅，然后拐进右边长廊。步伐平缓地向前，直到走到尽头。亚特兰大毕竟是北方最大的家族之一，这座城堡已经有了一个世纪的年纪，许多地方并不曾变动过。老黑手党家族的总是带有一点迷信，他们很少重修城堡，不过是在数十年间不断地修补，因此位于这段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仍然还是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装横。

 

Squalo慢悠悠地走进去，由于二楼本身来宾更少，走廊尽头更是鲜有问津，整个卫生间如他们所料的那样空无一人。

 

其实有人也没什么关系，他都应付得了。Squalo走到倒数第二个隔间，关上门。他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到抽水马桶的水箱上——这就是关键所在。这儿的马桶是老式的，水箱和墙壁之间有缝隙，一般二三十岁的检查员根本不会知道这一点，自然也不会进行检查。剑士屏住呼吸，为保万无一失，即使厕所无人他也不打算弄出任何异样的声响。

 

他伸手到搪瓷水箱背后，摸到了两天前Varia的队员用不干胶粘住的短管手枪和他的袖里剑。这座城堡本身已经不是亚特兰大家族办公所在，只用于宴会或者婚礼，往日里便是一家正规的意大利高级餐厅，因此也让他们得以提前准备好刺杀所需的武器。手枪的握柄和扳机都做过特殊的处理，不会留下任何指纹的痕迹，届时只需要随手丢下即可。

 

只有六发子弹，没有可供更换的弹夹，又是一把小口径的短管手枪，Squalo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他把枪放进西装的内兜，然后从袖里剑的绊扣上取下迷你版耳蜗，摁下开关。

 

绿灯闪了两下，贝尔和鲁斯尼亚应该知道他顺利取到武器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说话，卫生间里太安静，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见。只有等他离开这里回到相对嘈杂的地方才能联系。耳蜗被放进西装侧兜，剑士拉下水箱冲水——他不能做错任何一个细节——然后自然地走了出去。

 

 

 

“Moggia先生，原来你在这。”

 

刚刚回到二楼的露台，Squalo便注意到他方才搭讪的金发女士向他打招呼。他有些犹豫：找女人搭讪可以免去和男人聊天时不得不提到的工作和生活上的诸多细节，他尽可以吹嘘一些新奇见闻而不是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但是女人同时也是很难缠的......

 

“介绍一下，”然而更糟糕的远不止这些，“这位是 Moggia先生，来自都灵。”

 

“幸会，”剑士感到心跳漏了一拍，却仍然伸出右手，“和您见面是我的荣幸，亚特兰大九代目。”

*

1.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柯里昂家族，都是《教父》系列中的美国意大利裔黑手党。水箱的机关同样来源于其中情节。

2.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原著中69、犬、千种他们的家族，制造了特殊弹违背人伦被剿灭，剩下余部被69杀死。